作者:黄为东(广智公司总经理)
农历大雪刚过,冬至未至。冬天的太阳从很远的地方漫照过来,沐浴在阳光中,暖洋洋很舒服。广智一行,来到从化流溪河森林公园。
匆匆吃完午饭,入山探幽。途经梅园,白梅万点,如小雪纷纷,挂于枝头,香气淡淡若无,如一壶凉水里放入半颗砂糖。我以为,梅花朵细,赏梅以一两棵细细品味为宜,如此漫山遍野地,远看尽是黑褐枝干,倒不如橘林好看。一路行来,从车上看去,山间柑橘林金果点点,十分诱人,真想叫车停住,到果林里摘采一番。
过了梅园,便到幽谷。沿溪而上,蜿藤交蔟,壮竹成林,垒石若壁,深苔似影。踏卵石,行草道,笑声散于树林之梢,尘心忘于草木之间。张海明、李伟昌、蒲冬梅、李雪梅、方耀、蔡英健、李鹏等几个精力过盛的同事,在溪的另一边攀岩跳涧,专从无路中找路,上窜下跳乐此不疲,一路行来,倒有1/3以上路程与大部队不一致。感曰:道有千途,殊途同归,各行所行,各见所见,有所得处,必有所失。
幽谷甚长,走完全程,细汗如渗。行程设计周到,一行人驱车来到温泉。温泉的样子跟大家想象的十分不同,方方正正,乃一露天清瓷泳池,众人相觑,一时踌躇。半响,有方耀李鹏大庆飞奔而至,寒风中看官倒只打哆嗦,仿佛然寒气透了自己衣服过来。人们互相感染,入水纷纷,此上彼下,热闹起来。青铜器在岸上哆成一团,开始思索温水青蛙新解。
辛巴达寻宝之旅 晚宴是真正的农家滋味,鼓腹方止。回住处,准备晚会。晚会名叫"辛巴达寻宝之旅",由刘维炜设计。 辛巴达及3位朋友,须勇闯6关,历练刁难,获取信物,最终取得藏宝图。4位勇者由自愿报名产生,最先报名的杨荫堂任辛巴达,3位朋友是小潘、雯姐和青铜器。四位众神由组织本次郊游的三人组曾盛开、张晓薇、刘维炜,以及自愿报名的林盈盈组成,曾盛开任宙斯,在游戏中具有绝对权利。其他同事抽签形成6国:埃及王国、谎话国、澳洲土著村、音乐城、女儿国、巨人国。 晚会前,各国分别聚头,商量刁难勇者的题目,许多人面带诡秘,不怀好意地不时多看我们几眼。四位勇士对即将来临的困难毫不理会,也无从理会起,小潘专心猛啃柚子,雯姐和杨荫堂到处找热水,而青铜器则一颗连一颗地往嘴里输送花生。
谎话国 晚会开始。辛巴达上前抽签,确定漂流首站。一行四人漂到谎话国。谎话国是唯一一个不愿意公布头领是谁的地区,他们的题目是这样的: 谎话国的四个成员,"说真话的人"只说真话,"说假话的人"不说真话,"国王"不回答任何问题而由他人代答,"小王子"遇到问题则转个身或跳个舞。辛巴达小组的任务是判断谁是"说真话的人",但只能问一个问题,时间是两分钟。马剑明同时提供了一个不知真假的信息:小侯是国王,他自己是说真话的人,张海明是说假话的人,而吴肖颖是小王子。
听到题目,勇士们倒吸一口凉气,各自从眼睛里看到惊慌。一分钟过去,青铜器想出要问的问题--随便问一个人"你是不是说真话的人",这个问题肯定能落实被问者的身份。但这个问题能否真正解决问题大家还没想清楚,时间来不及了,辛巴达径直上前指着吴肖颖发问,"你是不是说真话的人?" 这下对方慌张起来了,吴肖颖楞在当地,小侯立即把嘴凑过去面授机宜,试图蒙混。这时小潘灵光一闪,突然想清楚了关节所在,冲出去拿起话筒激动地讲她的理由:吴肖颖既不转身也没由他人代答,肯定不是国王或小王子,如果她是"说假话的人",说明马剑明是"说真话的人",可他刚才说过吴肖颖是小王子,这样就矛盾,所以吴肖颖就是"说真话的人"。各国人物纷纷点头赞可,谎话国只好认输。
此关能过是真正的集体智慧。青铜器在规定时间内冒出问题,辛巴达直觉了得,一下子找对了吴肖颖(如果问到的是其他人,则只能确定此人身份,很难确认谁是"说真话的人"),小潘则关键时刻想明关节。 音乐城 辛巴达又上前抽签,此次漂流到音乐城。音乐城的国王是张强,他的问题是:怎样切苹果,才能一刀切出一个五角星。这个题目青铜器见过!很激动地喊"我知道我知道!横切!"勇士们额手相庆。哪知这时候宙斯出来发话,这道题目太简单,作废重来。倒,早知道我们装模做样想上半天!
这时音乐城抛出第二个题目:在一分钟内讲出10首带"九"字或谐音字的歌曲。这条题目似易还难,四人互相启发者,说出了5、6个,就脑袋里一片空白,再也想不出了。时间到。
辛巴达寻求众神相助,要求裁决这道题目太难。哪知道音乐城不慌不忙:这里(举办晚会的场所)是卡拉歌厅哎,找个点歌本翻翻不就解决了?众神被说服了,一致裁决勇士们失败,允许音乐城处罚勇士。音乐城的人可能受音乐熏陶多了,比较良善,要求勇士表演个节目就可过关。雯姐勇敢地上去唱了一首歌。澳洲土著村 这次勇士们漂到了澳洲土著村。酋长李伟昌展了展三角肌说,咱们土著尊重有力气的人,如果勇士们能够做35个俯卧撑,就允许过关。
四位勇士中的两位是女士,估计俯则俯矣、撑不起来;任务只能落到两位男士身上,不过两位女士还是很义气地说,不行她们也试试。 辛巴达很久没做过俯卧撑,估计自己能做二十个,青铜器恐怕十年没做过俯卧撑了,完全没有概念。两人一起上场,在大家的宽容监督下,勉强完成任务。
巨人国 按照规则,辛巴达小组如果不是先取得巨人国的信物"神山的钥匙",则在其他国家即使过关,也拿不到信物。因此要最终拿到藏宝图,必须尽快到达巨人国。由于辛巴达抽签运气总是不好,所以小组决定派雯姐上去试试手气。雯姐运气果然不错,这一站总算来到巨人国。巨人国的首领是刘广山,他的题目本意可能是大开方便之门,要求青铜器唱一首歌"长城长",哪想青铜器根本不知道这首歌。这时,众神开始讨论这道题目是否不合理。青铜器脑袋一热,上前去问众神,能否唱自己做词作曲的"长城长"。众神一听也来了兴致,允许了。青铜器便随口胡唱道"长城长,真的长,它真的非常长……"众人哄笑。青铜器得意洋洋地回到座位。没想到,众神商量了一阵后,宙斯发话,说因为所唱既不成曲调,歌词也无厘头,裁决勇士们失败,允许巨人国处罚勇士。
巨人国由首领、食人兽、典狱长、囚犯组成。首领将决定权交给食人兽李雪梅,她上下瞄了小潘一阵,决定要把小潘吃掉。天啊,勇士小组要少一个人了,其他国家纷纷反对,甚至有人表示要联合起来消灭巨人国,但巨人国不为所动,坚持要吃掉小潘。众神认为巨人国的处罚不过分,小潘被叫到众神身边坐下,不能再为小组出主意。巨人国继续出题目考剩下的勇士,这次的题目由李雪梅宣布:有一个人从巨人国去音乐城要一个小时,回来用来两个半小时,这是为什么?辛巴达毫不犹豫站出来回答:两个"半小时"就是一小时。过关,拿到第一个信物"神山的钥匙"。
女儿国 取得信物后,辛巴达小组可以直接去到下一个换取信物地区--女儿国,目标是带走女儿国的"天马"。女儿国的国王是麦顺好,但派郑敏出来讲话。郑敏在出题目之前,首先说了女儿国的"善意",允许辛巴达小组从任何一个地区征募一个成员,填补小潘被吃留下的空缺。太激动了!太感谢了!勇士们向女儿国深致感谢之意。
辛巴达把征募人选的权利交给青铜器。青铜器说,既然小潘是被食人兽吃掉了,相信小潘的灵魂已经附在了食人兽身上,要求食人兽李雪梅加盟辛巴达小组。众神说,食人兽能否加盟,取决于巨人国首领是否允许,首领犹豫不定,食人兽万请推辞,说自己没有感觉到小潘附体,这时小潘飞扑过来要掐食人兽的脖子,让她感受感受。最终,宙斯决定小潘和食人兽五盘三胜猜拳决定,小潘胜,食人兽加入辛巴达小组。
正当辛巴达小组为征募成功高兴之时,女儿国的郑敏开始提出他们的任务了。只见她笑吟吟拿出两张纸巾,要求四位勇士在纸巾的面积内全体站上一分钟!阴险啊!原来刚才让辛巴达小组增加人手,是为了增加过关的难度!四位勇士磨磨蹭蹭地走上前,青铜器灵光一闪,想起纸巾由不止一层纸组成,立即蹲下来把每张纸巾揭开变成两张,这样四个人站在4张纸巾大小的面积上,难度低了一点。四人各放一脚,拥扶成团,站了好一阵。可恶的是,众神中负责计时的张晓薇故意拖慢了读时速度,另一个神仙林盈盈则在旁捣乱,使勇士抱团在最后十秒时轰然倒塌。任务失败。
…… 埃及王国 最后一个探险地是埃及王国。国王蔡英健的题目是:要求青铜器背对众人,说出参加活动的所有同事的名字。 青铜器先是试图按照各地区的人员来讲述,很快讲不下去,经宙斯提示,改按公司楼层座位来讲述,这下顺溜多了,但最后两个无论如何想不出来。这时雯姐说要去洗手间,回来时口中大声唱着"叮叮当,叮叮当,铃儿响叮当",青铜器知道这是暗示,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她暗示的是丁锋。这时众神决定帮一把,允许辛巴达上来给一点暗示,但暗示必须经过众神批准,不许太明显。辛巴达的暗示是"我要把门关上,风太大了",后来又补充说"外面刮二级台风"。这两句话反复说了几遍。可青铜器就是想不明机关所在。倒计时了。在最后20秒的时候,青铜器从"二级台风"得到了启发:朱剑锋、丁锋!终于过关!
青铜器发现自己笨了。最初如果是按部门来想,肯定不会想漏技术部这二锋。因为是按座位来想,而二锋平时在家开发,很少出现在办公室里,所以按座位扫描时,总想不起他们。胜利辛巴达到各个已过关的地区依次换取剩余的信物"胡桃夹子"、"鳄鱼的眼泪"、"真话的镜子",终于取得了藏宝图。所获得的集体奖品是一只很大的招财猪猪(后来送给了小芳),每位勇士获赠一根大大的肉骨头(里面是巧克力)。辛巴达抱着招财猪,组员举着肉骨头,大家合照留念。 晚会将近结束时,一些男生已经按捺不住了。因为23:00有英超足球赛。大庆买来啤酒,男生们把酒品球。
其他的人也不愿早早休息,打牌、聊天或下棋,至1点多方才各自回房。听说,有几位女生聊天到凌晨5点,重温大学时候的卧谈会。 12点多的时候,青铜器和几位同事在外面看了一会星星。树梢之上,半轮淡月,蓝多黑少的天幕上,错落有致地散布着几十颗很明亮的星星,有些还一闪一闪的。少见这样的蓝,少见这样明亮的星,背景没有一点繁星的杂乱。门前的山,高大沉静,离星星仿佛很近。山里的夜,很冷。第二天起来,听说很多人冻醒了,又有很多人兴奋得睡不着觉。大庆做了一晚上的梦,被追着跑了一夜。
我们上山,坐船看水库。水很清,碧波如玉。现在正是枯水期,水面比平日低2-3米,露出红褐的土层,水库沿岸如绕了一条亮丽的丝带,增添几分妩媚。早晨的阳光,从山顶延伸下来,一缕缕看得分明。远山在阳光下透明地层叠着,更远的远山则蒙上了晨曦的面纱,在初日的光芒中只见轮廓。昨晚的月亮还在,淡淡地斜挂在天上,仿佛不愿上床的孩子。一架白色的飞机飞过,天很蓝。 下了船,来到流溪河大坝。坝体似一个横卧的"巨"字,巍峨庞大,自坝上往下看时,不禁陡然心惊。穿过大坝,沿阶下山,在半山的地方进一石洞。洞径与青铜器身高差不多,需低头而行,此洞奇深,斜直深入百米,于昏黄的灯光中,虽然迎面不时有许多人走出来,身后又有数人同行,仍似有提心之感。至底,打横见一穿山隧道,原来是大坝的泻洪孔。据说,自建成以来,此孔动用过4次,潮湿的空气中,依稀似能感觉到万马奔腾的流水击打石壁的水花。
…… 午饭后大家不知道鸟兽散到哪里去了,青铜器和小侯、小潘、小芳、维炜、盈盈、李雪梅等几个吃得最慢的同事,漫步到村后的山谷里探险。 山谷甚宽,大约很久没有大水冲过,沙砾卵石的小道旁,散布着一簇一簇的野草,垂穗的茅草在散射的阳光里摇曳着。偶然可以遇到一两处浅水,间或见到黄色或蓝色的小花。两边的褐岩上,是茂盛的林木。午后的山谷里,满是静寂的生机。有一处,坡上一棵枯树,突枝兀立,不远有几块大石。大家一致认为此处可拍"枯藤老树昏鸦",建议盈盈作昏鸦状入景。可惜她严词拒绝,错过了天人合一的机会。又有一处,小溪边有几块石头依次而布,李雪梅、青铜器、刘维炜、林盈盈分站一石,李雪梅作"大海航行靠舵手",青铜器作"万物生长靠太阳",刘维炜作"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",林盈盈手举银宝书(手机背面,银色,既代表现代科技,又代表商业利益)状,完成了一次寓意深刻的行为艺术。小潘、小芳负责拍摄,小侯现场见证。
…… 山谷很长,走着走着,突然来到一处,吃惊得叫出声来。这里竟然有一个清澈碧绿的清潭。潭水清可见底,碧如凉玉。阳光从左面透着林子照过来,右边的潭水墨绿深深,左边的潭水波光粼粼。对面是茂密的林子,藤草接到水面上,偶然有一条小鱼跃过水面。
远处传来几声鸟鸣,宁静中特别嘹亮。 我们躺在岩石上,静静听流水的声音。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暖洋洋。尘心如流水中的块冰,伴着沥沥水声一点点融化。
(注)"青铜器"为黄为东总经理在公司内部论坛上的常用名。